恒星
沉迷宇宙的机性恋没能写出冰川,海洋
也许写出了孤寂
和爱
逻辑混乱。
--------------请---------------
-亲爱的雅科夫,
今天是我们认识的不知道第几天,
可能是第七个循环,
你知道的,这里没有四季。
这是第七个本子的第七页
可能也是最后有意义的一页
文字赋予空白的纸张以意义
我的心赋予文字以感情。
我把这些感情藏在字里行间笔锋转角
希望你能看见。
明天我将登上阿尔戈号,奔向永恒的金羊毛,
永恒将不再是永恒。
我们是否渺小如尘埃,活在这方舟上苟且偷生
木卫二的冰川与海洋,像极了书里我们母星的北极
那应该是何等的寒冷和孤寂,在浮冰里把世界凝结成永恒,敲碎了扔入我们苏联人都爱的伏特加里。
你说你更喜欢叫它“Europa”,你说它和神话里那位腓尼基公主一样,我们都将是她的儿女
她将被供为起源,白色的塔夫绸点缀胸间,享受无上的光芒和信奉。
但有没有人问过她“嘿,欧罗巴,你想被宙斯拐走吗?”
亦或者“成为欧洲的起源和亲人,你选哪个?”
每当你说起这句话时,你瀚蓝的眼睛就蒙上薄薄的雾,那是一种我读不懂的惆怅忧伤。
你很像木卫二,让我能涉足冰面
你很像欧罗巴,令我止步于坚冰下从汹涌归于平静的海。
这是我不能理解的感情,欲进又退的距离。
今天我作为指挥官做着最后的行动演练,一位队员向我走来,漂亮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
“嗨,长官”
“你好,士兵”
“我是个同性恋”
我不解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句话,接着我感受到了突兀和沉默带来的尴尬
“有什么问题吗?”我这样问她
“我的意思是,我和我的爱人不能生育”
“是的”
“所以,有什么危险的任务,您可以指派我”
“为什么?”
“因为我的爱人想要一个孩子,但是我们不能生育。我很清楚即使在我走后她依然会挂念我,可如果她想要一个孩子,就只能接受一个男人,或者是人工授精,但她可能做不到。作为我的伴侣,在我死后她不仅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补偿项目,这对于一个在方舟上既不能生育也不能战斗的女人来说是能幸福活下去的重要保障,所以日后任何级别的危险任务,您都可以指派我。”
我想我理解你了,雅科夫。
当我再次回到我们的舱室,望向熟睡的你时。
一股难言的情感如潮水般涌上我的心头。
我们谁都没去过北极,所以木卫二的冰川显得如此寒冷庄严。
我们也谁都没见过海洋,因为我们出生于方舟。
作为人类最后的文明我们流浪在太阳系里,方舟上每一个稀缺的个体都显得如此的重要。
但是我们也无法生育属于我们两人独特的生命,这是我们价值的缺失吗?
是的,是我们对方舟价值的缺失,是我们爱情的副作用,但是我,你,后悔吗?
我理解你的悲伤了,我很抱歉,雅科夫。
我更抱歉的是我没能履行诺言。
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渺小如宇宙尘埃,我们拥有独特的风景,我们因不可忽视的引力相斥或相吸
但然后呢?
每每想到这里
还是痛彻心扉
明天我将登上阿尔戈号,
去取得养育我们母星系中心的金羊毛
我不害怕,也不后悔
这是我的职责,作为指挥官的职责
但是对你,很抱歉这些年我都是一个如此古板的人
你是这么坚韧感性又浪漫
用无法估计的岁月打磨出独特的棱角
再被无法估计的潮水磨平棱角变得圆滑
思念如流沙般来去无痕,我怎能无动于衷。
但我是一个教条的人,古板又专滞,
我所能编写的只有代码,信息和行动方案
我什么也无法为你留下,除了这几本日志
尽我所能把稀缺的共感倾注在缺乏修辞的文字上
我们都将是宇宙的恒星,用亿万年时间孕育,构筑我们的生命,再用弹指一瞬的刹那宣泄情感和执着,轰鸣着化为灰烬,除了尘埃什么也没留下。
但总有些东西会成为永恒,譬如历史,譬如灵魂,譬如爱。
当我们成为永恒,属于我们的抽象概念,也将成为永恒,永恒的永恒。
我们的祖辈,曾存在于我们母星--地球上那些真正的人类,是否也面临着此等抉择,并把这种和原生动物区分开来的情感,赋予我们?
高压之下人类的情感孤独而脆弱,溢出的意识被囚禁在躯壳之中。
阿尔戈行动时候百分之五的成功率、我们的每一次见面都有可能是紧急启动前的最后一次。
我很早就清楚我时日无多,却仍未能再次驾着太空梭着陆于你身侧,共同随心游荡于木卫二。那不仅是你渴望的,也是我现在生命无多最想去的地方。
此刻我即将离开,奔向太阳。
请原谅这可能成为最后的不辞而别,
缄默无言,却坚定前行。
这是为了全人类必然发生的偶然牺牲,也为了你
每个个体都如此的珍惜和重要
在离别之际无语凝噎,唯有把这情感,吻予你
人类坚定不移的信念,无论是恨意还是奉献
都是出自爱啊
--我将成为永恒。
---------------结---------------
后面来几句废话:
本来构思是很浪漫的…然而一张数学卷过后句子全忘了。
很多想要的描写和暗喻都没用,数学害人(确信
没有逻辑,机性恋的逻辑都用来爱我的铁块人了
嗑铁块人真好。
好,那么如果你看到这了,首先谢谢阅读,这是我的荣幸
其次5.17世界不再恐同
love is lov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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